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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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而日向涼太此刻簡直可以稱作容光煥發,他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湛藍色的眼眸微微蕩漾著亮光，那是一種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藍色。
仔細看過去,五條悟身姿能夠看到他的眼底有著一些仍未消退下去的淚光。
日向涼太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隨後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在放下手之後,日向涼太的臉色有些奇怪,畢竟他面前的五條悟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震驚地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五條悟在發現日向身上的絲線消失的那一瞬間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六眼從來沒有一絲錯誤，在他的視線中,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日向涼太的全部。
往常的時候,日向涼太的身上總是纏繞的絲線會阻礙人的視線,不和土豆呆在一起的時候，絲線繞著他之後像是天空的方向延展，和土豆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連接他們兩個人。
但是此刻日向涼太的周身幹幹凈凈,甚至看不出一點和日向土豆之間的聯系。
五條悟手動把自己驚掉的下巴合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日向涼太先一步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他笑了笑,然後真心實意地說道：“這段時間實在是麻煩五條老師了，真的十分感謝您！”
“等等，等等！”五條悟看著日向涼太周身開始渙散的光點,聲音甚至急的有些變調。
原本五條悟還以為自己肯定是趕不上了,但是誰知道日向涼太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周身渙散的光點居然真的緩慢了下來。
看著五條悟震驚的視線,日向涼太也看著自己開始緩慢渙散的輪廓說道：“畢竟是我做出來的東西,還是能夠展示控制一下回去的速度。”
說完之後，日向涼太擡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是還有什麽事情嗎,五條老師？”
五條悟見狀推了一下自己滑落到鼻梁上的圓片墨鏡，他神色持續震驚地說道：“問題可大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日向涼太也被他這不同尋常的態度搞得緊張了起來。
他甚至左右看了兩眼，然後警惕地說道：“該不會是那個鬼東西又覆活了吧？”
這種關鍵的節骨眼上，要是發生這種事情，日向涼太真的會發瘋。
但是五條悟只是搖搖頭，但是臉上的表現未消退分毫，他說道：“比那還要嚴重。”
日向涼太的心逐漸提起，然後在五條悟凝重的表情中提到最高。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一下，看著五條悟準備思考是什麽樣的問題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老師都能夠漏出這樣的表情。
在日向涼太表情也逐漸變得驚恐之後，五條悟緩緩地開口了，他說道：“....土豆，土豆去哪裏了。”
乍一聽這個問題，日向涼太原本的凝重散去，他的表情甚至有些俏皮，日向涼太聲音輕快地說道：“當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日向涼太甚至滿不在乎地說道：“哈哈，老師你晚上剛好還可以省下一頓飯。”
這一瞬間，五條悟被日向涼太話中的意思震驚到了，他看著渾身上下透漏著愉悅的日向涼太六眼也緩緩睜大。
這和他印象中的可愛弟子完全不符，怎麽回事，難道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日向涼太突然心裏變態了？但是再變態應該也有個過程，怎麽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他記得幾個小時之前日向和親親密密地和土豆窩在一張床上打游戲，兩個人甚至可以稱的上親密無間，但是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五條悟聲音甚至都有一些顫抖，他說道：“你把土豆獻祭了？”
日向涼太楞了一下，隨後奇怪地搖搖頭，他從來都沒有幹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他獻祭土豆幹什麽。
看到日向涼太搖頭之後，五條悟的心情短暫的舒緩了一會兒，看來還不是自己料想到的那種最為糟糕的局面，現在這種情況可能還有另外的可能。
比如說土豆解咒，所以兩個人身上繁覆糾纏的聯系才斷開，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這個更加合理的猜測，五條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他看著眼前的黑發藍眼的少年，他和日向呆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知道日向根本就不是那樣冷酷無情的性子。
想明白這點之後，五條悟開始問道：“所以你和土豆之間的聯系怎麽斷開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的情緒也有所緩和。
日向涼太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白皙的臉頰上是溫暖的笑意，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的透徹。
他笑著說道：“那個啊，可能是土豆的核心被取出來了吧。”
一個新的詞匯出現在了五條悟的眼前，這個性情張揚的咒術界最強，在和日向涼太對話過程中的情緒起伏，甚至比對戰特級還要大。
“......核心？”五條悟漏出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這也不怪他，畢竟這個詞語聽起來太不對勁了，尤其是和土豆這樣的非人類聯系在一起。
日向涼太點點頭笑著說道：“對的。”
“——等等。”五條悟伸出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的震驚的表情暫且恢覆正常之後，他聲音甚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我詳細的說一遍。”
在日向涼太張口之前，五條悟繼續說道：“關於那個核心，你說清楚一些。”
“噢。”日向涼太神色乖巧地應了一聲。
他擡頭註視著五條悟，隨後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確保悠仁身上一定不會出現問題的方法，所以我把土豆的核心掏了出來放置在了悠仁體內。”
日向涼太笑了一下，他的那雙湛藍色眼眸擡起頭的時候，裏面充斥著發自內心的快樂。
然後五條悟的的臉色卻瞬間變幻，原本的表情徹底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日向涼太沒有發現五條悟的不對勁，他手指交叉，聲音高興地說道：“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悠仁絕對不會出問題。”
五條悟語氣艱澀的開口，他甚至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困難地說出一句話，他緩慢地開口：“.....那土豆呢？”
日向涼太怔楞了一下，他的笑容依舊歡快輕松，語氣同樣如此，好心情完全就沒有消退下去。
他語調上揚地開口：“雖然我也不習慣和土豆分離的日子，但是沒辦法嘛，一切還是要確保悠仁為先。”
核心從術式中剝離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受，但是當他的核心融入悠仁體內的時候，日向涼太真切地感受到來自胸膛的空蕩失落感。
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讓他拿回自己的核心，甚至不需要親手去取，當他觸及到悠仁身體的時候，核心自然而來會回歸。
畢竟土豆的核心是他術式的延伸，但是日向涼太還是抑制住了這種沖動。
他忍耐著，準備等到回到自己的時間段，確保悠仁完全沒有問題之後，再接回土豆的核心。
所以只是片刻的分離而已，日向涼太還是能夠忍受這種感受。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的話之後，五條悟的表情越來越僵硬，甚至到了一種讓人根本就忽視不了的地步。
“.....怎麽了嗎？”日向涼太有些疑問，他根本就不知道五條悟臉色驟然變幻是因為什麽，他審視了一下自己剛才說話，發現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笑笑，繼續好心情地問道：“老師還有哪一點不清楚嗎？”
五條悟眉心緊緊地皺起，他從來都沒有長時間的維持這樣表情過。
他的聲音艱澀而困頓，五條悟低聲問道：“你親手掏出了土豆的核心嗎？”
日向點點頭，算上之間沒有成功的那幾回，他掏過好幾次呢，他掏掏土豆的胸膛，土豆再掏掏他的胸膛，算算也有三回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他點頭之後，五條悟的表情更加的僵硬了，這個神采飛揚的高大少年人此刻看起來居然異常不對勁。
五條悟繼續問道：“土豆是怎麽想的？”他拉下自己的墨鏡，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過來，好像要看清楚此刻日向涼太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不。”在問出口之後，五條悟又否定掉了前一句問句，他換了一個問句，“你真的有問過土豆的想法嗎？”
日向涼太感覺老師的問句實在奇怪，他輕快地開口，神色中有幾分不太在乎：“不需要問，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五條悟眉心皺的越發緊了，他此刻仍然有些不死心地說道：“你之前說過的，不會幹出獻祭土豆的這種事情。”
“當然沒有，我怎麽會獻祭他。”日向涼太笑著擺擺手。
可是看著他不在乎的神情，五條悟的語句卻越發急促，“但你親手拿出了他的核心融合到了悠仁的體內，這不是獻祭是什麽！”
面對這樣近乎質問的話，日向涼太神色也逐漸困惑，他回答道：“獻祭掉就再也沒有了，但是我和他還能見面。”
五條悟的手此刻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見面，當然是還能見面，悠仁會完美的出現在日向眼前，他當然能夠見到這個日思夜想的人。
但是核心都已經失去的土豆，怕是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你的意思是見到悠仁之後就相當於見到土豆了嗎？”
這句問話甚至有幾分情真意切的悲傷，五條悟承認自己是偏愛日向多於那個土豆，在之前的時候他也曾經懷疑土豆居心不良。
但是此刻看到這種場面，他還是忍不住多了幾分悲傷，畢竟土豆就這樣作為鋪路的石頭，被輕而易舉地遺忘掉，無論是怎麽樣的人，這樣的結局都過於殘忍了。
日向涼太眼神一亮，見到悠仁的時候當然能夠同步見到土豆，畢竟土豆的核心就在悠仁體內嘛，他沒有想到老師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想的到。
他在心中暗自感嘆道不愧是最強，就連腦子轉動的都這麽快。
雖然延緩了消散的速度，但是此刻日向涼太的身體還是消失了一大半。
五條悟忍不住替土豆問出那個問題，他的聲音此刻居然有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悲憤，“你到底把土豆當成什麽了。”
日向涼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於是在回答之前先謹慎地問了一個問題：“老師，你真的知道我和土豆之間的關系嗎？”
五條悟直視著他，咬字清晰地說道：“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別忘了，我還有六眼。”
日向涼太也放下心，他甚至在內心譴責了一下自己，剛才怎麽會懷疑老師什麽都不知道，五條悟老師可是在自己的時間段從天而降把他也帶到高專的神人。
就算是十年前，厲害程度應該也不減分毫。
被這樣問了，他也開始仔細思考起來，最後他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後說道：“作為一場游戲，土豆真的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我很感謝他。”
他的大半身軀已經消散，此刻的聲音有些漂浮，但是卻帶著真摯的笑意。
五條悟終於忍不住大喊道：“游戲？！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土豆當成同等的人類嗎？只是作為一個保險就讓土豆永遠消失，你太也心狠了吧！”
雖然只剩一小半，但是面對五條悟的罵聲，日向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不可置信。
他甚至比五條悟更大聲地說道：“五條老師！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你該不會從來都不懂吧，土豆怎麽可能永遠消失，他可是——”
聲音戛然而止，日向涼太的頭顱連帶著發聲器官消散在空中。
殘留在眼前的只剩下一小塊胸膛，五條悟原本還眉頭緊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但是他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日向涼太的心臟處，漂浮晃蕩著細軟的絲線，短短一截，雖然短小不易發覺，但是仍然堅強的存在於那裏。
這作為最好的證據直接說明了土豆沒有消失。
五條悟擡起頭，伸出手想要阻止日向涼太的消散，他大喊著說道：“餵！你等等，先把那句關鍵的話說完再消失啊，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啊。”
但是手指只觸及到了空氣，日向涼太已經完全消散在空氣中。
原地只剩下五條悟苦苦思索但仍然不明白，他低聲連著罵了一連串的臟話，直到被遠道而來的夜蛾正道猛擊腦殼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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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涼太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隨後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在放下手之後,日向涼太的臉色有些奇怪,畢竟他面前的五條悟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震驚地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五條悟在發現日向身上的絲線消失的那一瞬間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六眼從來沒有一絲錯誤，在他的視線中,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日向涼太的全部。
往常的時候,日向涼太的身上總是纏繞的絲線會阻礙人的視線,不和土豆呆在一起的時候，絲線繞著他之後像是天空的方向延展，和土豆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連接他們兩個人。
但是此刻日向涼太的周身幹幹凈凈,甚至看不出一點和日向土豆之間的聯系。
五條悟手動把自己驚掉的下巴合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日向涼太先一步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他笑了笑,然後真心實意地說道：“這段時間實在是麻煩五條老師了，真的十分感謝您！”
“等等，等等！”五條悟看著日向涼太周身開始渙散的光點,聲音甚至急的有些變調。
原本五條悟還以為自己肯定是趕不上了,但是誰知道日向涼太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周身渙散的光點居然真的緩慢了下來。
看著五條悟震驚的視線,日向涼太也看著自己開始緩慢渙散的輪廓說道：“畢竟是我做出來的東西,還是能夠展示控制一下回去的速度。”
說完之後，日向涼太擡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是還有什麽事情嗎,五條老師？”
五條悟見狀推了一下自己滑落到鼻梁上的圓片墨鏡，他神色持續震驚地說道：“問題可大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日向涼太也被他這不同尋常的態度搞得緊張了起來。
他甚至左右看了兩眼，然後警惕地說道：“該不會是那個鬼東西又覆活了吧？”
這種關鍵的節骨眼上，要是發生這種事情，日向涼太真的會發瘋。
但是五條悟只是搖搖頭，但是臉上的表現未消退分毫，他說道：“比那還要嚴重。”
日向涼太的心逐漸提起，然後在五條悟凝重的表情中提到最高。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一下，看著五條悟準備思考是什麽樣的問題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老師都能夠漏出這樣的表情。
在日向涼太表情也逐漸變得驚恐之後，五條悟緩緩地開口了，他說道：“....土豆，土豆去哪裏了。”
乍一聽這個問題，日向涼太原本的凝重散去，他的表情甚至有些俏皮，日向涼太聲音輕快地說道：“當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日向涼太甚至滿不在乎地說道：“哈哈，老師你晚上剛好還可以省下一頓飯。”
這一瞬間，五條悟被日向涼太話中的意思震驚到了，他看著渾身上下透漏著愉悅的日向涼太六眼也緩緩睜大。
這和他印象中的可愛弟子完全不符，怎麽回事，難道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日向涼太突然心裏變態了？但是再變態應該也有個過程，怎麽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他記得幾個小時之前日向和親親密密地和土豆窩在一張床上打游戲，兩個人甚至可以稱的上親密無間，但是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五條悟聲音甚至都有一些顫抖，他說道：“你把土豆獻祭了？”
日向涼太楞了一下，隨後奇怪地搖搖頭，他從來都沒有幹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他獻祭土豆幹什麽。
看到日向涼太搖頭之後，五條悟的心情短暫的舒緩了一會兒，看來還不是自己料想到的那種最為糟糕的局面，現在這種情況可能還有另外的可能。
比如說土豆解咒，所以兩個人身上繁覆糾纏的聯系才斷開，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這個更加合理的猜測，五條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他看著眼前的黑發藍眼的少年，他和日向呆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知道日向根本就不是那樣冷酷無情的性子。
想明白這點之後，五條悟開始問道：“所以你和土豆之間的聯系怎麽斷開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的情緒也有所緩和。
日向涼太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白皙的臉頰上是溫暖的笑意，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的透徹。
他笑著說道：“那個啊，可能是土豆的核心被取出來了吧。”
一個新的詞匯出現在了五條悟的眼前，這個性情張揚的咒術界最強，在和日向涼太對話過程中的情緒起伏，甚至比對戰特級還要大。
“......核心？”五條悟漏出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這也不怪他，畢竟這個詞語聽起來太不對勁了，尤其是和土豆這樣的非人類聯系在一起。
日向涼太點點頭笑著說道：“對的。”
“——等等。”五條悟伸出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的震驚的表情暫且恢覆正常之後，他聲音甚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我詳細的說一遍。”
在日向涼太張口之前，五條悟繼續說道：“關於那個核心，你說清楚一些。”
“噢。”日向涼太神色乖巧地應了一聲。
他擡頭註視著五條悟，隨後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確保悠仁身上一定不會出現問題的方法，所以我把土豆的核心掏了出來放置在了悠仁體內。”
日向涼太笑了一下，他的那雙湛藍色眼眸擡起頭的時候，裏面充斥著發自內心的快樂。
然後五條悟的的臉色卻瞬間變幻，原本的表情徹底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日向涼太沒有發現五條悟的不對勁，他手指交叉，聲音高興地說道：“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悠仁絕對不會出問題。”
五條悟語氣艱澀的開口，他甚至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困難地說出一句話，他緩慢地開口：“.....那土豆呢？”
日向涼太怔楞了一下，他的笑容依舊歡快輕松，語氣同樣如此，好心情完全就沒有消退下去。
他語調上揚地開口：“雖然我也不習慣和土豆分離的日子，但是沒辦法嘛，一切還是要確保悠仁為先。”
核心從術式中剝離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受，但是當他的核心融入悠仁體內的時候，日向涼太真切地感受到來自胸膛的空蕩失落感。
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讓他拿回自己的核心，甚至不需要親手去取，當他觸及到悠仁身體的時候，核心自然而來會回歸。
畢竟土豆的核心是他術式的延伸，但是日向涼太還是抑制住了這種沖動。
他忍耐著，準備等到回到自己的時間段，確保悠仁完全沒有問題之後，再接回土豆的核心。
所以只是片刻的分離而已，日向涼太還是能夠忍受這種感受。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的話之後，五條悟的表情越來越僵硬，甚至到了一種讓人根本就忽視不了的地步。
“.....怎麽了嗎？”日向涼太有些疑問，他根本就不知道五條悟臉色驟然變幻是因為什麽，他審視了一下自己剛才說話，發現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笑笑，繼續好心情地問道：“老師還有哪一點不清楚嗎？”
五條悟眉心緊緊地皺起，他從來都沒有長時間的維持這樣表情過。
他的聲音艱澀而困頓，五條悟低聲問道：“你親手掏出了土豆的核心嗎？”
日向點點頭，算上之間沒有成功的那幾回，他掏過好幾次呢，他掏掏土豆的胸膛，土豆再掏掏他的胸膛，算算也有三回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他點頭之後，五條悟的表情更加的僵硬了，這個神采飛揚的高大少年人此刻看起來居然異常不對勁。
五條悟繼續問道：“土豆是怎麽想的？”他拉下自己的墨鏡，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過來，好像要看清楚此刻日向涼太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不。”在問出口之後，五條悟又否定掉了前一句問句，他換了一個問句，“你真的有問過土豆的想法嗎？”
日向涼太感覺老師的問句實在奇怪，他輕快地開口，神色中有幾分不太在乎：“不需要問，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五條悟眉心皺的越發緊了，他此刻仍然有些不死心地說道：“你之前說過的，不會幹出獻祭土豆的這種事情。”
“當然沒有，我怎麽會獻祭他。”日向涼太笑著擺擺手。
可是看著他不在乎的神情，五條悟的語句卻越發急促，“但你親手拿出了他的核心融合到了悠仁的體內，這不是獻祭是什麽！”
面對這樣近乎質問的話，日向涼太神色也逐漸困惑，他回答道：“獻祭掉就再也沒有了，但是我和他還能見面。”
五條悟的手此刻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見面，當然是還能見面，悠仁會完美的出現在日向眼前，他當然能夠見到這個日思夜想的人。
但是核心都已經失去的土豆，怕是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你的意思是見到悠仁之後就相當於見到土豆了嗎？”
這句問話甚至有幾分情真意切的悲傷，五條悟承認自己是偏愛日向多於那個土豆，在之前的時候他也曾經懷疑土豆居心不良。
但是此刻看到這種場面，他還是忍不住多了幾分悲傷，畢竟土豆就這樣作為鋪路的石頭，被輕而易舉地遺忘掉，無論是怎麽樣的人，這樣的結局都過於殘忍了。
日向涼太眼神一亮，見到悠仁的時候當然能夠同步見到土豆，畢竟土豆的核心就在悠仁體內嘛，他沒有想到老師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想的到。
他在心中暗自感嘆道不愧是最強，就連腦子轉動的都這麽快。
雖然延緩了消散的速度，但是此刻日向涼太的身體還是消失了一大半。
五條悟忍不住替土豆問出那個問題，他的聲音此刻居然有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悲憤，“你到底把土豆當成什麽了。”
日向涼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於是在回答之前先謹慎地問了一個問題：“老師，你真的知道我和土豆之間的關系嗎？”
五條悟直視著他，咬字清晰地說道：“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別忘了，我還有六眼。”
日向涼太也放下心，他甚至在內心譴責了一下自己，剛才怎麽會懷疑老師什麽都不知道，五條悟老師可是在自己的時間段從天而降把他也帶到高專的神人。
就算是十年前，厲害程度應該也不減分毫。
被這樣問了，他也開始仔細思考起來，最後他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後說道：“作為一場游戲，土豆真的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我很感謝他。”
他的大半身軀已經消散，此刻的聲音有些漂浮，但是卻帶著真摯的笑意。
五條悟終於忍不住大喊道：“游戲？！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土豆當成同等的人類嗎？只是作為一個保險就讓土豆永遠消失，你太也心狠了吧！”
雖然只剩一小半，但是面對五條悟的罵聲，日向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不可置信。
他甚至比五條悟更大聲地說道：“五條老師！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你該不會從來都不懂吧，土豆怎麽可能永遠消失，他可是——”
聲音戛然而止，日向涼太的頭顱連帶著發聲器官消散在空中。
殘留在眼前的只剩下一小塊胸膛，五條悟原本還眉頭緊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但是他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日向涼太的心臟處，漂浮晃蕩著細軟的絲線，短短一截，雖然短小不易發覺，但是仍然堅強的存在於那裏。
這作為最好的證據直接說明了土豆沒有消失。
五條悟擡起頭，伸出手想要阻止日向涼太的消散，他大喊著說道：“餵！你等等，先把那句關鍵的話說完再消失啊，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啊。”
但是手指只觸及到了空氣，日向涼太已經完全消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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